甜甜甜甜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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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添】说爱

·江博士的隐晦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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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早上八点,窗外已经天色大亮,阳光却很清淡,屋里窗帘在风口处晃动,被远方的风吹起又落下,于是独属于清晨的车流鸟鸣也像被按下播放键,从窗外涨潮似的漫进来。


生物钟迫使江添在没有闹钟的前提下,也一早清醒了。他习惯性起床准备替盛望盖好被子,今天却有些意外地发现某人全身都缩进了被子里,连头发丝都没露出来丁点。


觉得奇怪,江添把人连人带被搂进怀里,轻轻拍了拍外面的被套:“望仔?”


见盛望没什么反应,江添的眉很轻地皱了下。他试探性伸手想把被子拉开一点,却没想反而被盛望锢得很紧,他扯了几下都没扯开。


这下是真的很反常了。

按照他家望仔平常的习性,晚上空调开到十八度他早上起来都能把被子踢到地上,更别说现在是太阳燃烧最热烈的七月份。


又伸手轻拍了几下盛望的后背,江添这次用了点劲,终于把被角扯开一半,一直缩在被子里的人也终于露出了半张红透的脸,双眼紧闭,脸颊旁还有成滴的汗水落下。


江添只轻微摸了他下脸就意识到不对劲,滚烫的温度从指尖蔓延开,混杂着汗水的黏腻,空气好像都变热了。


没犹豫一秒,江添扭头就拿起空调遥控把空调关了,然后重新揽过盛望,先是用手帮他擦了擦鬓角的汗,然后继续叫他:“望仔,醒一下,你发烧了。”


许是他的叫唤终于有了作用,几声过后盛望身体明显动了动,再几秒过后他缓缓睁开了一直紧闭的眼睛,待看清面前的人是江添后刚开口喊了声哥,就被自己沙哑到几乎破碎的声音吓了一跳。


他刚想坐起身,就被突如其来的眩晕感疼得手软,一下子又重新跌回江添怀里。他瞪大了眼,只能愣愣地问:“我这是……怎么了。”


“先别动,你发烧了。”江添把他身子重新放回床上,把蒙过盛望头顶的被子重新给他盖好捻严实,只露出盛望的一双眼睛,然后准备下床,“我先去给你量体温,然后煮碗粥。”


知道自己发烧后,盛望很缓慢地眨了几下眼睛,然后才慢慢吞吞地冲江添“噢”了声,最后乖乖缩回被子里没有再说些什么了。


江添听到他的回应一时间有些怔愣。


今天知道自己生病了怎么这么乖?


不怪江添觉得盛望反常,因为以前盛望只要感冒胃疼或者受伤都依旧十分闹腾。感冒了去上班依旧要偷偷吃辣的,胃疼了下午太热还敢吃冰淇淋,直到被江添发现后一直管着他才慢慢有所改变。


改了,但也不算完全改。


所以像盛望今天这样听到自己发烧后却什么话都没说什么性子也没闹,着实挺让江添意外的。


没有想太多,从抽屉里找出体温枪后江添先去给盛望测了个温度,中途某人十分乖顺,没有任何闹腾,可能是因为实在有些难受。


38.7℃。


江添把体温枪收回到抽屉里,心疼地弯腰亲了亲盛望的额头:“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煮点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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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煮好的白粥装进碗里,再捧着碗回到房间时,江添看见床上的人已经安静睡着了。


许是因为怕他担心,这次盛望没有再把整个人埋进被子里,只是简单的将头低着,被子堪堪盖在耳边,遮住他半边脑袋,侧身睡在床上蜷缩在一起,好像很冷的样子。


江添把碗放到床头柜上,然后上床轻轻将盛望攥在手里的被角揉开,再把人像今天早上那样搂进怀里,低声哄他起床。


迷迷糊糊间,盛望醒了过来。


因为生病,盛望的脸上没有什么血色。窗外明亮的阳光被遮盖在厚重的窗帘后,依稀透露出昏黄低暗的颜色,打落进他眼底时有时很亮,有时只有很浅的一个星点,于是周遭气息都恹恹了起来。


江添觉得今天的盛望就像此时被挡在窗帘后的太阳,被云雾遮住,浑身上下都敛去光芒,没了神奕,他的心也有一瞬间收紧。


“喝点粥再睡,”等盛望躺好后,江添把粥从床头柜拿下来,用陶瓷勺舀起一口放在嘴边轻呼,等粥凉了些后再递到盛望嘴边,“小心,还有点烫。”


强忍住头疼,盛望慢吞吞地喝完一勺后,没忍住笑了下,去蹭江添:“哥,你是不是还放了些别的料啊?”


江添继续舀粥的动作顿了顿:“怕你不喝白粥所以多加了些耗油,不好吃吗?”


“没,”盛望又喝了几口粥,喝完后有些满足地往江添怀里拱,打趣道,“超级好吃,比你做面好吃多了。”


江添:“……”


眼见江添眼底分明的无语,盛望赶紧凑上去亲了下他哥的脸,哄道:“开玩笑的开玩笑的,都好吃,我都喜欢。”


被盛望这么一插科打诨,江添才有种熟悉的感觉。他连哄带哄的把人重新哄回床上,亲眼看见盛望乖乖缩回被子里睡觉后才放心拿着碗出去。


囫囵吃了一碗白粥当作早饭,重新烧完一壶热水后江添又从客厅里找出之前买的感冒药,站在厨房里煮药时没忍住回想起之前自己也发烧的时候。


可能挺粘人的吧。


思绪没有飘多远,等药熬好后江添又回房间把人从床上喊醒。盛望有点起床气,眼见发烧还总是睡不着整张脸都透露出不耐烦,硬是在喝完药后拽着江添啃了好几口才又慢吞吞回到被子里。


“睡吧,这下不会再来吵你了。”

“你最好是……”


身边的人小声咕哝着,最后终究是因为太困渐渐没了声音,脑袋一垂就缩进被子里睡着了。


江添靠在床背上,抬手揉了揉盛望的头发,眼底浮起几分浅淡的笑意。


或许是因为生病,盛望这一觉睡得反反复复,特别是身子总是下意识全部埋进被子里。醒了后也会不自觉伸手像是要抓住什么,好几次囫囵说梦话时也使劲想往被子里钻,被江添抓住抱进怀里才好了点。


盛望醒来的时间不长,可能只有几分钟。前期醒的次数特别多,后面再醒来发现是在江添怀里后就好了很多,身体也逐渐放松下来,睡得平稳。


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


江添心里疑惑,觉得盛望发烧的时候和平常生病不一样,就好像个怕没人要的小孩般患得患失,总要担心是不是只要一睡过去身边的人就会消失。


用指尖替盛望擦去额角滴落的汗,江添垂头在他发丝上落下一吻,声音温柔:“别担心,我一直在,好好睡一觉。”


像是在梦里也听到了这句话,接下来的时间里盛望都没有再醒过,安稳地睡到了晚上,最后才慢慢从梦中脱离出来,但醒了后依旧有些丧。


“醒了?”还在床上用手机写文件的江添见盛望醒后把手机放在一旁,伸手贴了贴他的额头,比对了温度,“果然吃完药睡一觉好点,温度几乎已经降下去了。”


江添这句话说完没有人反应,过了好几秒后盛望才慢吞吞嗯了声,声音不大不小,听不出来情绪,可江添却莫名觉得此时此刻的盛望有些不开心。


把人从早到晚的行为在脑子里过了一边,心底的谜团也越来越多。思索几秒后,江添抬手撑起盛望下巴,使他和自己对视,放轻声音问:“今天怎么了,怎么一整天都不开心的样子?能不能告诉我?”


盛望沉默了几秒后,伸手把江添搂得更紧了。平常总是充满意气风发的笑容的脸上此刻却带了些厌气,过了好几秒才默默开口:“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很久没发过烧了,我也很讨厌…发烧。”


江添用指尖摩挲盛望的脸,低低嗯了声,示意自己在听,让他继续说下去。


“就小时候我妈还在的时候,我发烧她都会陪在我身边。我小时候不是特别能闹腾嘛,发烧的时候也不安静,非缠着我妈给我讲东西,不管是故事书课本还是信,只要是能读得她基本上都会给我读。”

盛望轻轻闭上眼睛,好像也陷入了幼时的回忆,说到最后没忍住笑了下,但语气也开始低落。

“后来我妈去世了后,我再生病发烧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度过了。你也知道的,我爸他工作很忙,哪里会有时间给我讲故事照顾我呢。”


“所以后来无论是生病还是发烧,我都习惯了一个人埋进被子里睡一觉,一觉醒来后发烧什么的几乎都能好。”


或许是因为发烧的缘故,盛望的声音和平常听起来不太一样,多了几分沙哑。几句话被他说得轻描淡写,可字字句句落尽江添耳朵里却使他心脏半边都在疼。


他在盛望的唇上落下一吻,却被盛望笑着躲开:“别亲,会传染。”

江添动作一顿,闻言又把人摁回来亲,盛望这下也不反抗了,两人黏黏糊糊亲了好一阵后他才被放开。


额头相抵四目相对之时,江添问他:“想听什么,我读给你听。”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盛望在原地愣了好几秒。等反应过来江添是在问他想听什么故事时,盛望觉得眼眶一阵泛酸。


他哥总能以最温柔的方式传递给他最大的温暖。


盛望想了十几秒都没能想到要听什么,当他有些苦恼地往江添那边望去时,却在看见他哥的那一刻脑子里莫名有了个想法,几乎算得上是一个十分突然,甚至不太可能的想法。


他脱口而出:“哥,你有给我写过信吗?”


他这句话问得实在突然,突然到江添听完都愣了好几秒,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像是没料到盛望会这么问。

少有的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江添很轻地点了点头。


这一下可不得了。


盛望整个人都惊住了,他都没想到自己福至心灵的一个问题居然真的得到了回应。脑袋好像一下就不疼了,他有些着急地去抓江添手腕,声音又急又哑,眼里迫切无比:“真的是写给我的吗?”


江添觉得盛望这样子终于多了几分平常的味道,像乌云渐渐消散,躲藏在后面的太阳终于努力发出了光,回到了意气风发的时候。


盛望见他没回答,更着急了:“你怎么不回答我,到底是不是给我写的啊?”


见他这么在意,原先被戳破秘密有些不自在的江添也弯眼笑了。他把某人作乱的手握住,声音里带了点坦然的放弃:“写过,专门给你写的。”


这句话把盛望定住了。

明明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可他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嘴张了又张,到最后只能喃喃逼出一句:“为什么不寄给我?为什么不跟我说?”


如果早点寄给他,早点告诉他,那他们两个是不是就不会错过六年,是不是就不会伤心难过这么久了。


江添的手很轻地牵住盛望的手,然后指尖陷入指缝中,最终十指紧紧扣住。

他说:“怕你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很简短的一句话,却轻而易举地使盛望红了眼眶。

他好几次张开口想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话都说不出。


一直深呼吸了好几次后,盛望才沙哑着嗓子说:“哥,能给我读读那些信吗,我想听。”


读读那些,你一个人说了好久的话。


一片静默中,江添回答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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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信封真正出现在盛望面前时,他还有些恍如隔世。

直到江添将每一封信都拆开,低声念读时,他依旧觉得一切都好像一场梦。


“今天这边下了初雪,雪很大,很好看,落在屋子上时总会折射出亮晶晶的光,是南京很少看到的。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下一次初雪,是我们两个人一起看。”


江添的声音很温柔,低声讲话时好像能带人穿过光阴,看见回忆里不曾有过的种种。


“今天在路边遇到了一只猫,我又想起了团长。我蹲下来喂了它点吃的,但它好像有点挑,我倒了不同的两三包后它才不情不愿地吃了最后那包。你说,它这挑食的样子像谁?”


“最近这边的太阳很大,我偶尔望向窗外时总是会想起你。”


“望仔最近又长胖了,吃得特别多,不知道如果你俩碰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这点你得好好像望仔学习,毕竟人家从不挑食。”


……


“老头最近精神好多了,但很多时候时间观念会错乱。他总会向我问起你,问你为什么这么久不去他那里吃饭。所以,下一次什么时候一起去?”


“今天校内有校庆活动,他们出了个节目,有关于爱情故事。故事的最后是男主一个人坐在树下,对夜空轻声呢喃‘我爱你’。我其实很少会看表演,但最后却被这句话触动了一番。我好像很少和你说爱,从前是因为年少,如今爱意疯长,却又是因为丢失了少年。”


“下雪了。”

“生日快乐,望仔。”


江添低低沉沉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从他透露的只言片语中,盛望似乎也终于穿过层层光阴,在时光的洪流里追寻到江添的身影,于是所有无声的想念都有了具象。


“接下来是最后一封。”

江添唇角露出很轻的笑意。


“是我很少说的话,却也是我在国外每天都会无声念出的三个字。”


随着江添这句话的落下,盛望觉得四周的一切都安静了。他悄然屏住呼吸,却能感觉到心脏跳动的声音好像要震碎瓣膜,手脚都在发麻,心也在发麻。


温热的手搭在盛望的后颈,江添稍一用力,面前的人就被揽进怀里,滚烫的热意沿皮肤灼烧,最后蔓延至心脏深处,烧出一片红。


扑通、扑通。

鲜活的心跳声从盛望耳瓣传来。


江添微哑却温柔的声音好像穿过了层层光阴,在时间的洪流里走了一遭,从盛夏穿过暖冬,越过无人的仲夏荒原,留恋于掌声经久热烈的舞台,辗转无数漆黑深冬,最后在此刻,和他有力的心跳声随温度一同传来,虔诚又珍重:

“我爱你。”

珍重又虔诚。


这是他曾在每个夜晚无数次想要诉诸于口的告白,也是他平静内心下疯长蔓延的隐晦爱意。


真正听到这三个字时,盛望觉得自己也在爱意翻涌的滚烫里走了一遭。


与其说是信,盛望更觉得这像是江添的随笔记录。上面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他每天都陪在江添身边,然后江添不经意间对自己说的话,就好像他从未离开过,他们也从未分开过。


恍惚中他才惊觉。


江添很少说爱。

可他分明字字句句都在说爱。


“大笨蛋。”盛望的眼睛全红了,吻上江添的那一刻还能感受到眼泪落到嘴角时咸涩的味道,他哽咽着,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紧紧搂着面前的人,“我明明一直都在原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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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开了个很隐晦的咳咳 不知道能不能审核过去 希望可以吧 不可以的话我再修改 

很短 很短 很短 不长 大家谨慎

看到好多宝都送了礼物 那我国庆看看有没有空多写点! 当时写的少是因为害怕审核不过关……现在这么短的都是审核了三次我加了图片才过的 已经送了礼物的宝以后再来看看吧没准彩蛋突然就变长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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